4月9日,在一架即将起飞的美国联合航空公司3411班机上,一名亚裔男子满口鲜血,被两名工作人员强行拖出飞机。这不是好莱坞大片,而是高喊“翱翔天际,友善体验”口号的美联航上演的一出野蛮闹剧。

讨论事件是非时,许多人将目光过多聚焦在“美联航是否涉嫌种族歧视”等问题上,这或许是因为当事人被拖下飞机时曾如是抱怨:“只因我是中国人!”其实该亚裔男子并非中国人,他来自越南陶大维,现居住于肯达基州伊丽莎白镇。追溯其过往经历,和中国并没有任何亲密关联。正因为舆论对“种族歧视”等话题过分解读,导致许多人单纯从道义上指责美联航,却无法窥破更深层的原因。

美联航的野蛮、粗暴理应被指责,不仅因为它针对一名亚裔男子,而是因为它对乘客动粗。在奉行“乘客就是上帝”的国内航空公司,我们很少发现此类现象。许多人条件反射地以为,作为市场经济高度发达的美国,其航空业的服务理念和质量必然较国内要好,却忘记了,再好的服务质量也需由企业勉力维持,否则势必不进则退。为什么在国内航班上很少出现的情况,却在美联航飞机上出现了,且此类事件还为数不少?该是因为美国航空业并没有实现充分的市场竞争,特别是几大巨头经过交相并购,实际上已垄断了全美航空市场。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当网络上流传出美联航工作人员殴打乘客的视频时,依然有人为工作人员叫好。其理由是:这是按规矩办事。原来在购票前,乘客必须与航空公司签署一份合同,而美联航的合同明确表明有出现超售的可能,合同规定,对此乘客有配合义务。签了合同、购了票,就意味着你认同这一“霸王条款”。这么说,这名亚裔男子当初正确的选择是必须默默走下飞机?不错,在他之前的两名白人乘客不就老老实实接受了机组人员的安排吗?可事件令人颇感错愕的是,乘客居然无法与工作人员平等协商。该男子未曾以武力反抗,他只是解释了“有病人在等待自己”,若连协商余地也没有,那么这就不是什么契约精神,而是霸道和自负了。

因为这一事件,世界各地的网友轮番吐槽美联航的服务质量,如有人指责其取消免费餐饮、座椅间空间变小、空乘态度恶劣等,但在此之前,这些意见为何没有引起美联航的关注?显然与其事实上形成的垄断地位有关。股神巴菲特坦言,自己购买美联航股票,只因为两个字:垄断。有乘客或许反对:近年来美联航也不断更新头等舱、商务舱等设施,并保证飞机能随时联网、充电等。在“硬件”上,美联航的确与时俱进,不过在“软件”上,其傲慢、粗鲁并无根本改变。

事件发生后,有网友表示:如果中国航空公司进军到美国市场,美联航肯定要破产。一句气话却说到了点子上。一旦缺乏充分的市场竞争,让垄断肆意横行,看似发达的市场经济也必定险象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