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制片人方励为《百鸟朝凤》下跪求排片,一时引发舆论热议。今年暑期档,这一幕再次上演——近日,国产电影《闪光少女》发布了一张“7名宣发人员集体下跪致歉并求排片”的大海报,海报上写着大大的红字“对不起”。该片宣发团队7名工作人员集体下跪,呼吁观众“不要因为片名和海报错过一部好电影,排片仅剩6%,再不看就真的错过了”。本以为事情会演变得很悲情,没想到的是,网友们几乎一边倒地认为这一举动“LOW爆了”。(7月26日《扬子晚报》)

电影是一门艺术,一门很烧钱的艺术;电影也是一桩生意,一桩投资风险很大的生意。虽然人人都知道票房不等于口碑,票房高低不代表影片优劣,但投资人要收回成本并获得利润,电影人想通过票房证明影片的价值和自己的成绩,这也是无可厚非的现实考量。或许这正是电影人眼看着票房不甚理想,以下跪“卖惨”的方式吆喝大家去捧场的原因。

然而,下跪“卖惨”的实际效果如何,究竟能给影片增加多少票房,却让人难以乐观。去年方励为《百鸟朝凤》下跪,让舆论为之惊诧,让不少人感到震撼,加上《百鸟朝凤》被贴上了“艺术片”“传承传统文化”等标签,确有不少人前去影院捧场,该片票房最终达到8000多万元——这个数字比下跪前增加了不少,却远远算不上高票房。

方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们的新奇感让他的下跪起到了效果。但是,当“吃螃蟹”的人多了,舆论自然不再惊诧,观众自然不再震撼;当电影人动不动就下跪“卖惨”,观众便可能从“审美疲劳”变成“审丑疲劳”,不仅没有悲情效果,反而认为此举很低级。

更重要的是,电影人跪求观众去捧场的影片,真的是好电影吗?或许只是他们自认为很好罢了。以《百鸟朝凤》为例,我特别留意了当时观众(网友)的反馈,很多人被方励下跪感动,带着满满的期望去捧场,最终都带着满满的失望走出电影院。笔者同样如此,不能说那部电影不好,只能说它远没有人们期望的那么好,而人们的期望正来自于方励的下跪——按照常理,能让一个大老爷们下跪求情的,必定是“酒香也怕巷子深”的美酒吧?可实际情况令人失望,它只是一部普通的电影而已。人们的失望中或许还夹杂着上当的感觉——当电影人下跪推荐的电影未必是好电影,这种下跪“卖惨”还能让多少观众因为“感动”而走进电影院呢?

的确,“酒香也怕巷子深”,好电影需要大力宣传,但电影宣传自有其套路,不能靠下跪、靠“卖惨”、靠情感绑架,至少不能总是靠这些。

观众给不给某部电影捧场,因素固然有很多,但电影本身质量好不好、宣传得好不好,无疑是最重要的两个因素。哪怕把下跪“卖惨”划为宣传之列,那也是一种很低级的炒作方式,很容易让观众反感。

电影是一门艺术,电影人是搞艺术的,不管艺术还是搞艺术的人,都得有点尊严、有点品格、有点风骨。毕竟,拍电影不是卖狗皮膏药,不能为了多赚钱什么都不管不顾。电影市场不相信眼泪,电影票房不相信下跪,电影观众也不会总被“卖惨”所打动。电影人,请别再为票房下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