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观光工厂出品的毛毛虫造型毛巾。（资料图片）

在由多媒体与虚拟现实技术营造的时空隧道中，感受远古先人如何认知和管理时间；跟着工匠体验钟表制造工艺，听他们讲述漳州百年钟表工业的光阴故事；临走时，带上一份以时间为主题的伴手礼……这些场景，将出现在漳州恒丽钟表观光工厂。

近日，福建省旅游局批复了第二批省级观光工厂名单，恒丽钟表观光工厂榜上有名。为其提供创意支持的，是台湾工业旅游规划师林颖穗。本世纪初，为摆脱传统制造业遭遇的危机，台湾出台“观光工厂辅导计划”。也就是这时，云林人林颖穗成为岛内工业游的先行者。他将自家毛巾厂改造为观光工厂，并导入文创元素，结合生活美学，倡导情境式营销，最终让奄奄一息的毛巾厂起死回生。

如今，林颖穗以观光工厂设计师的身份，将发展工业旅游的经验带到福建。正处于十字路口的漳州钟表工业，是他要改造的第一个对象。

因工业旅游而复活的毛巾厂

林颖穗的家乡位于云林县虎尾镇。自上海顾家五兄弟在这里开办第一家毛巾厂起，虎尾便成为台湾毛巾的故乡。全盛时，全镇聚集着近400家毛巾工厂。林颖穗便出生于毛巾世家。

2000年之后，全球经济格局发生了深刻的变革，台湾传统制造业备受打击，毛巾工业概莫能外。2005年，在外从事互联网行业多年的林颖穗回到家乡时，看到的是这样的情景：“八成以上毛巾厂倒闭，我们家厂负债近700万元，大量库存无法消化。”

他决定改造毛巾工业。林颖穗发现，台湾毛巾绵软的质地，与蛋糕颇为相似。“如果将毛巾做成蛋糕的样子，定会出奇制胜。”于是，林颖穗开始了蛋糕毛巾的研发。不久之后，通过个性创意，并借助简单的纸板材料，栩栩如生的蛋糕毛巾问世。

很快，蛋糕毛巾迎来了第一个订单。一家童装品牌订购了3000个毛巾蛋糕，用于卖场促销，两周后便销售一空。林颖穗的蛋糕毛巾因此一炮而红。此后，他又相继开发了动物、汽车、冰淇淋等各式造型，两年间的销量累计近10万个。传统毛巾厂因文创而起死回生的故事在岛内广为流传。

当时，台湾有关部门启动“观光工厂辅导计划”，汇聚观光、营销、工业设计、景观规划等领域的专家，指导中小企业转型为兼具制造、文化、观光、体验等功能的工厂。在传统制造业普遍疲软的大背景下，以观光工厂为依托的工业旅游，被视为转型升级的一大方向。

“以往做营销，需要高昂的成本才能引来流量，观光工厂则通过情境式体验营销，让消费者产生信任与认同感，最终促成购买行为。”2007年，林颖穗参加了辅导计划。在此后的一年时间里，他拿起榔头、铁锤，对自己的毛巾厂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造：用松木铺设贯穿厂房的观光栈道、将车间墙壁改造为落地透明玻璃窗、开辟手作教室……

2008年，林颖穗的观光工厂正式开张。在这里，游客可以零距离观看毛巾生产流程，亲身体验蛋糕毛巾制作，学习毛巾质量鉴别方法，倾听云林毛巾的故事，购买心仪的产品。第一个月，毛巾观光工厂营业额近10万元，此后逐月大幅增长，最多时月营业额约80万元。由于减少了中间环节，净利润率也从10％增加到30％。

观光工厂，不仅仅是开放参观

对于毛巾事业，林颖穗有更大的愿景。他希望能够打造一个毛巾迪士尼。因此，2013年，他集结10家云林的毛巾业者，重新打造了一个升级版的毛巾观光工厂——iicake云林毛巾咖啡馆。

“观光工厂，绝非是开放参观那么简单，还要提供更加多元化的创意展演空间，不仅为游客提供安全优质的毛巾选购环境，还能让他们沉浸并体验与毛巾有关的文化与故事。”在这座毛巾城堡中，毛巾主题元素几乎遍布于iicake毛巾咖啡馆的每一个细节。门口的5只毛巾大玩偶，是互动拍照的首选；室内的体重秤、视力检查表，也与各式造型毛巾结合；甚至连卫生间里的水龙头，都被造型毛巾装点成不同的形态。

蛋糕毛巾厨房是核心功能区。20多岁的越南媳妇阮予菁，在毛巾厨房担任“毛巾主厨”已超过5年。每天她都要穿着厨师服，在这里进行现场手作表演。小黄鸭、HelloKitty、康乃馨、樱桃小丸子、史努比、圣诞树、粽子……呆萌可爱的造型毛巾被一一陈列在面包箱中。

“我们每开发一款造型都要先进行市场调研，确定设计主题与市场定位，赋予每个造型毛巾专属的名字与故事，让每个产品都具有生命力，并引起游客共鸣。”林颖穗说，如今毛巾咖啡馆出品的造型毛巾已超过300种。

DIY教室，则是亲子体验的场所。小朋友与家长可以跟随“蛋糕姐姐”参与DIY制作毛巾印花、三角奶油蛋糕等互动项目。

在不同的节日里，蛋糕咖啡馆还推出不同的情境式互动项目。情人节，蛋糕厨房将变身毛巾花坊；端午节，蛋糕厨房化身粽子生产线；中秋节，兔子与月饼造型的毛巾则成为主角；近年来火爆的闯关游戏密室逃脱，也被引入蛋糕咖啡馆，并被赋予毛巾主题……

此外，童话毛巾故事屋、虎尾毛巾文化馆、创意毛巾情境馆等功能分区，都从不同侧面讲述毛巾的故事。毛巾咖啡屋，则为游客提供周到的在地化餐饮服务。游客可以在这里品尝到久负盛名的古坑咖啡、古早味玉米雪糕、与毛巾蛋糕同款的奶油蛋糕。

当漳州传统工业遇到台湾工业旅游

如今，林颖穗有了新的计划。他希望将近十年来积累的工业游经验，提炼出一道标准作业程序，并将其运用到更多传统工业改造计划中。位于漳州的老牌钟表制造商恒丽电子有限公司，是实践这套方案的第一站。

漳州是久负盛名的“钟表之城”。自月港时代，西洋自鸣钟作为舶来品进入漳州以后，钟表工业便在这片土壤生根开花。如今，全市钟表产业年产值近70亿元，90％以上的产品外销，覆盖160多个国家和地区。

但在恒丽公司董事长邵跃明看来，和早期的台湾一样，漳州钟表产业也走到了转型的十字路口。发展工业旅游，被视为可探索的方向之一。也就是这时，林颖穗以观光工厂设计师的身份，加入了恒丽钟表观光工厂的团队。按照规划，这家观光工厂将建成时间主题广场、钟表博物馆、时空穿梭隧道、DIY区、主题销售区、智能体验区等多个参观点，为游客开辟一段美好独特的时光之旅。

在细节方面，林颖穗构想了几个体验场景：“以秒、分、时、天等不同的时间单位为基础，开发时间系列伴手礼；利用多媒体与虚拟现实技术，重现不同的时代画面，科普先人如何认知、管理时间；让游客坐上‘时光机’，与未来的朋友对话；场内的座椅通过年轮造型，让不同年龄段的人选择不同的座位……”尽管这些构想还未真正得到实践，但林颖穗对钟表观光工厂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