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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民族瑰宝之长 护更多百姓健康
——民建中央建言进一步加强少数民族医药保护与传承
在中国辽阔的土地上,传统医药文化源远流长,在数千年的中华文明史中独具风采,惠及万千苍生。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传统医药是人类文明创造的成果,需要代代守护、传承精华,也需要与时俱进、守正创新。
然而,随着现代化浪潮的推进,传统医药特别是少数民族医药,不可避免地面临着研究层次和水平较低、资源保护不力、传承后继乏力等诸多挑战。为此,民建中央深入调研,并在今年全国两会上提交了《关于进一步加强少数民族医药保护与传承的提案》,希望为少数民族医药传承与发展打通“梗阻”,助其更好地造福百姓。
民族医药资源,一座有待挖掘的“富矿”
云南,作为民族医药资源的“富矿”,在我国发展民族医药产业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这里拥有6500多种药用植物、300余种药用动物及30种药用矿物,占全国药用植物种类的一半以上。“生活在这样一片土地上,又有相关的亲历,让我很早就对民族医药产生兴趣。”提起少数民族医药,参与民建中央相关调研的民建昆明市委参政议政委员会委员曾丽芬有着自己的情结和体会。
多年前,曾丽芬去云南香格里拉游玩时被马踢伤,胫骨都露了出来,无法下地走路。当地朋友将她送到了迪庆州藏医院。接诊的医生给曾丽芬开了一小瓶藏药,让她每天抹几次。“当时我心里直犯嘀咕,这一小瓶药就能解决我这并不算轻的伤势?虽然将信将疑,但我还是听医生的话,按时涂药。没想到第二天居然就能下地慢慢走,没过几天就恢复了许多,最后只留下一小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疤痕。”曾丽芬说,那次经历让她感叹藏医药的神奇。而前年,曾丽芬的老父亲服用苗药后,困扰了几十年的风湿关节病痛得到有效缓解,更是让她对少数民族医药产生了极大兴趣和好感。“云南有着得天独厚的民族医药资源,这些好医好药默默地为人类作着贡献却少为人知,为什么不充分挖掘保护、让它发扬光大,造福国家和百姓呢?”
曾丽芬的想法与民建中央关注少数民族医药保护与传承的初衷不谋而合。
民建中央在调研中了解到,少数民族医药有着独特的文化传承和特色疗法。例如,傣医药以“四塔五蕴”为核心理论,发展出睡药、刺药等特色疗法,并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藏医药则以“寒热平衡”理论为基础,擅长慢性病治疗;佤族医药的“花椒针疗法”等民间疗法也在现代临床中被规范化应用。但另一方面,民族医疗体系虽逐步完善,但还存在民族医疗机构不健全、发展受限的问题。同时,国家对于少数民族医药普查和研究力度也有待加强。
以曾丽芬所在的云南省为例,因为少数民族医药在很多方面有其独特的疗效,比如骨伤科、祛寒祛湿、治疗中毒等,当地百姓的需求还是比较大的。但现在云南全省少数民族医药特色医院,也只有西双版纳州傣医医院、楚雄州的云南省彝医院、迪庆州的云南省藏医院和楚雄大姚县中彝医医院等屈指可数的四家,且都在少数民族自治州。其他地区百姓很难享受到少数民族医药疗法。
为此,民建中央建议在少数民族聚居地区深入开展普查,摸清资源、文献资料、特色方药和医技疗法,保护研究少数民族医药典籍、文物、古迹,传承医药人文精神。开展少数民族医药相关诊治操作技术发掘与研究,编制临床诊疗指南和操作规范,深度开发研究秘方、验方、单方,发掘治疗多发病和慢性病的方剂和方法。
发展遇阻,需从人才与资源破局
传承少数民族医药,人才是关键。民建中央在调研中发现,当前,少数民族医药面临的诸多困境中,传承危机首当其冲。
“一些人口较少的少数民族医药,大部分依靠口传心授,缺乏文字记载。随着老一代民族医学诊疗专家的老龄化,民族医药人才面临断层。”曾丽芬说起,在西双版纳勐海县有一位70多岁的傣族“摩雅”(傣语意为医生),一生用祖传的“四塔药方”治病。可他的儿子在县城医院当西医,却认为父亲的方法“不科学”,不愿继承。后来,这位医生摔伤腿后无法采药行医,临终前只能将手写傣文药经交给州傣医医院。目前,西双版纳约30名传统傣族医生,平均年龄超65岁,医方医术大多无人继承。此外,昆明禄劝的彝族接骨师张老五,他家六代行医,以“摸骨术”和草药方闻名周边县市,但他收的两个徒弟目前依然学不会他的接骨手感,技艺面临失传。“昆明禄劝现有类似民间接骨师约20人,最年轻的也已50多岁,很多老师后继无人,令人惋惜和忧心。”曾丽芬说。
“相关制度的不够完善,也严重制约了少数民族医药人才的发展。”民建中央调研发现,民族医药从业人员获取执业资格困难,目前只有藏族、蒙古族、维吾尔族、傣族等几个少数民族纳入国家医师资格考试体系,其他少数民族的民族医药从业者取得相关资质难度大,且执业受地域限制。部分传承人受教育程度不高,难以通过考试。这也导致地下行医、无证行医现象难以杜绝。同时,进入地方标准、被应用到规范治疗的民族医药较少,民族医药进入国家药典困难,中医院内设少数民族医科需层层申报、审批,这些都阻碍了少数民族医药事业的发展。
面对人才传承难题,民建中央建议,要加大政策支持力度,保障少数民族医药从业人员的行医资质认定、设施场所、收入、培训和传承人才等方面的权益。建立民族医生培养传承保障机制,构建民族医药人才库,推动中医药大学设置少数民族医药专业招生。加强基层少数民族医药人才队伍建设,鼓励人员参加全科医生转岗培训、实施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免费培养、开展乡村医生培训,鼓励中医药和西医药人员学习运用少数民族医药知识与技能。完善投入保障机制,统筹安排发展经费,加大投资力度,鼓励设立发展基金。
除了人才的培养,少数民族药物资源开发保护也是民建中央提案关注的重点。
“我们在调研中了解到,云南建立了傣药、彝药等民族药种植基地,如砂仁、龙血树等特色药材种植面积达18万亩,并制定113种傣药材标准。”曾丽芬说,但相比老百姓的实际需要,以及少数民族医药的发展,这些还远远不够。
对此,民建中央建议,加强中药材野生变家养和栽培技术研究,建设保护区和生产基地,对濒危、紧缺药材资源采取多种方法生产或寻找替代资源。发展名贵药材栽培、养殖,推广成熟药材品种。在云南等民族药材资源丰富地区建立国家级药材种植实验基地和传承创新实践基地。
“少数民族医药不仅是民族文化的瑰宝,更是守护人民健康的重要力量。”民建中央希望通过政策的优化和各方的共同努力,让少数民族医药这朵瑰丽之花在传承与创新中绽放得更加绚烂,为全国医药事业的发展增添光彩,让更多人受益。(本报记者 奚冬琪)
编辑:薛海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