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访

　　多名目击者称见过“死者”

　　2015年3月23日，韩国的一档纪录片节目中，播出了一位受害者家属来到中国找寻曹喜八的经历。节目中称，从2012年7月到2013年1月期间他们一共来调查过9次，而最近来中国探访的《想知道那个》节目组暗访得知，有人在2013年1月19日曾见过曹喜八，称其打过高尔夫球。

　　节目组在威海市的一家饭店内询问时，饭店经理看过曹喜八的照片后称此人经常来此用餐，“他的中国话并不是很标准，只会一点儿”。饭店的一位服务员回忆称，此人最后一次来吃饭的时间大概是在2012年底。“他独自一个人来吃饭的。”这位服务员看过照片后表示，“我是当时为他服务的人，所以我100%确定是他。”

　　曹喜八遗体告别视频中出现的山东烟台某医院开具的死亡证明、殡仪馆火化证明上的居住地址等信息，成为了《想知道那个》栏目组仅有的线索。靠着这些简单的信息，栏目组来到了中国进行寻访。

　　张一红说，摄制组9月25日出发到达中国，9月29日返程。这期间，节目组走访了曹喜八曾经在中国生活过的山东威海、烟台，采访了一些声称目击过曹喜八的人，以及一些曾经帮助他潜逃的人。

　　“在公布他死亡的信息之后，一些生活在中国的韩国人都表示曾经看到过这个人，曹喜八家属留下的山东威海工业新区的住址，我们调查后发现那是一家模具工厂，不是民宅。”张一红说，这些信息都进一步加深了节目组对“曹喜八已死”的怀疑。

　　目前，节目组还在调查曹喜八火化证明的办理程序。至于开通微博来找人寻人的原因，张一红回答说：“出发前我们了解到微博是在中国被广泛使用的社交媒体，微博平台上有很多网友，如果信息传播得很广泛，那么一定会有看到过他的网友回应我们，而且考虑到曹喜八年纪比较大，或许未必会使用中国的社交媒体，我们期待寻找信息能在中国有效地传播而不被曹喜八本人注意到”。

　　张一红对北青报记者表示，《想知道那个》节目组将会在中国继续寻找曹喜八，“4万多名受害者被诈骗的欠款还没有被追回，甚至一些人因此自杀，只要没有确切的信息表明曹喜八真的死了，我们就会一直追下去”。

　　疑点

　　曹永福“死后”并未销户

　　曹喜八家人称，曹喜八在中国使用的名字叫“曹永福”，死后遗体在山东烟台市芝罘区殡仪馆火化。前来中国进行调查的两个电视栏目组也通过大量走访确认，曹喜八在中国使用“曹永福”这个名字生活。

　　针对火化流程，当地派出所的工作人员告诉北青报记者：“户籍不在本地，但拥有本地居住证的居民死亡后，亲属拿着医院开具的死亡证明，再去本地派出所拿到火化证明就可以去殡仪馆进行火化。如果死者没有本地居住证，办理手续相对简单，亲属拿着医院的死亡证明就可以去殡仪馆火化了。”

　　烟台市芝罘殡仪馆的回复则是，只有亲属携带身份证和与死者的关系证明，才可以查询火化记录，所以无法告诉北青报记者他们是否火化过一个叫曹永福的人。《想知道那个》节目组询问了当时开具死亡证明的一位当事医生，他回忆称，“一个男的在救护车里死亡的事我可以确定，但是看尸体的照片分辨的话，我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就是他(曹永福)。”

　　曹永福的死亡医学证明书上留有其家属的联系方式，但北青报记者多次拨打该电话，均无人接听。

　　《想知道那个》栏目组告诉北青报记者，曾经到曹永福户籍所在地黑龙江五常市进行调查，但没有获得有效信息。北青报记者通过调查得知，在黑龙江五常市某地确实存在一位名字叫做“曹永福”的男子，这名男子是朝鲜族，出生日期为1958年2月5日。户籍信息上的曹永福照片大约50岁左右，照片与韩国媒体公布的曹喜八照片高度相似。

　　值得注意的是，曹永福的户口并未销户，按照我国户籍管理相关规定，未销户在户籍系统内便视为“还活着”。黑龙江省五常市公安局的工作人员告诉北青报记者，出现这样的情况有两种可能，“一是曹永福已经死亡，但其家人还没有帮他办理销户；另一种可能则是曹永福根本没有死，自然保留着户籍信息”。

　　“销户口必须直系亲属拿着死亡证明、火化证明和户口本来当地公安机关办理，但目前的记录显示，并没有人为此人办理销户。”这名工作人员说。

　　曹喜八或者曹永福是否真的已经死了，目前还是一个谜。

　　文/见习记者 张雅 实习记者 牛静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