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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宣纸是无法仿制的

2016年04月14日 17:55 | 来源:新安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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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子”获得的错误信息

南叫皖南;在江南岸边的芜湖,有一条来自皖南的青弋江;他由这条青弋江而上,到达属于宁国府的泾县,全程约300华里。

与日本岛国的地貌相比,弥左卫门觉得这个“皖南山区土地广大,物产富饶,米茶为主,产纸亦不少”。

他 试图弄清宁国府到底一年能产多少纸。他在调查中得知,“宁国府产纸的地方很多”,但到底“多”到什么程度?他始终无法掌握。可能是缘于“私自探秘”的特殊 身份,他无法与官府接触,因此,调查一个村、一个作坊的情况并不难,但要搜集一个地区的问题则极不容易,为此,他只列举了他调查的某个村的宣纸产值,即 “一小村每年出货约有9~10两银子以上”。因为在弥左卫门的调查资料中没有明确写出这个村的名字,所以我们今天也就无法判断这个产值来自何村。弥左卫门 以这个“村”为点,来推测宁国府这个“面”,从而得出结论,说“全府数量自然可观”。

根据弥左卫门的这个数据,中国当代宣纸制作技艺传承人曹光华称,弥左卫门说的这个村,应该就是小岭,因为民国之前,一个村一年能有10两银子的产值,非小岭而无他。

由于对整个统计情况无从掌握,所以弥左卫门感到很遗憾,称“不得报告其精确产量,诚憾事也”。

打量青檀树

到达宣纸之乡泾县后,弥左卫门首先考察的是宣纸主要制作原料——青檀树皮。他发现,在纸乡,青檀树很多,都生长在周边山区。4月份开花,而弥左卫门到达此地 时,已经是6月,早已过了花期,青檀树正开始结果子了。这个日本人从地上捡起青檀树果子,发现果子外形左右有似翼形的结构。“似枫而形圆,不及枫之长。叶 互生而有网脉,边为锯齿状,单叶而形似卵。日本不产此植物,故无日本名称。”

正因为日本没有这样的植物,而泾县的纬度又近乎日本九州,所以弥左卫门关注青檀树的果实,便是很自然的事。他发现青檀树果实“中央结实坚固”,便“顺便”收集一些,带回日本试种,这当是情理之中的事。日本到目前

在对宣纸制造原料的调查中,弥左卫门发现这种高档书画纸是由青檀皮和稻草纤维混合制成的。他说,中国用稻草制纸,见于古代文献记录。当他看见制造宣纸也用稻 草时,就问纸工:“制造宣纸自古就用稻草吗?”纸工回答说是的。弥左卫门由此下了结论:宣纸自古以来就是用青檀皮和稻草纤维制成的。

弥左卫门的结论,在逻辑上并没有问题,但从宣纸制造史上看,这显然是错误的,因为泾县人所造的宣纸,在清朝中期以前,一直是用纯檀皮;掺和稻草,那是清朝中期以后的事。

在 调查青檀树的相关情况时,弥左卫门知道砍取的最佳青檀枝条,应该来自“三岁”的青檀树,原因是“第三年中生产达于极点之时,故可砍下,以待来年新枝发 生”。其实,弥左卫门的这种说法是不对的。为什么要砍取两至三年生的青檀枝条?科学检测的结果表明,如果青檀树的树龄高于三年,则嫌老,树皮纤维中可用以 造纸的韧皮纤维随着树龄的增加而减少;低于两年的檀树枝,其韧皮纤维又嫌嫩,树皮较薄,所含可用以造纸的纤维较少,因此砍取这样的嫩树很不经济,并不是 “三年生”的青檀树“生产达于极点”。

在漂白阶段,纸乡工人将燎皮、燎草全部挑上晒滩,将皮、草摊晒在山体斜坡上。至今,人们只要 经过泾县乌溪一带,经常能看见远处连绵的青山上,有一片一片、方方正正的“白化”现象。走近看,人们才发现,这些像剃刀刮出的“白化”山体,就是宣纸原料 的晒场,弥左卫门当年肯定能看到这一景观。他说:“原料之漂白,全赖日光,盖常择山腹中日光直射处。砍取其草,遍铺原料,以待天然漂白。注意:必须时时向 浆料洒水、翻动,故漂白所需时间很长。稻草晒漂7个月,檀皮约晒5个月。

弥左卫门在记录这一工序时,特别强调“必须时时向浆料洒 水、翻动”,这一描述可能来自他在现场的观察,但他将纸工们这一偶然的举动视为漂白工序中的必需“做法”,显然是上了纸工的“当”。或许纸工已经意识到这 位陌生人“形迹可疑”,否则,应没有必要做出这种“假动作”,因此,燎皮、燎草上滩之后,便让它们接受阳光雨露的天然历练,日晒雨淋,是为了除去皮、草中 的木素等杂物,所谓“日光漂白”。晒上一段时间,遇到雨淋,可以翻晒一次;再过一段时间,遇雨可再翻晒一次;翻两至三次即可,而不是弥左卫门说的,“必须 时时”翻动。再说,燎草的摊晒时间一般是9~13个月,燎皮则为8~12个月。(丰吉)

无法琢磨的“经验”

不知是谁的错

在 对稻草和青檀皮进行蒸煮时,弥左卫门显然不止一次走进作坊,但他对纸工向熿甑中“加石灰”的操作,越看越糊涂,直到回国给日本政府写报告时,仍一头雾水。 他在报告中说:“方法是把稻草扎成小捆,放入釜中,加石灰,注水使满,蒸煮至沸。燃料则用木材。石灰用量,未明言,故不悉,盖以经验定其量云。”

纸工只是告诉他“加入适量石灰”,这个“适量”到底是多少?在纸工看来,大差不差,凭经验掌握……如此云云。这使弥左卫门无法得到可靠答案,致使其无法确知原料与石灰的用量配比。纸工们这样的回答,让弥左卫门感到不具操作性。

在 抄纸作坊,面对纸工们的操作,弥左卫门同样抓耳挠腮。他看见纸槽内盛满了水。纸槽有7尺长,宽6尺,深4尺。纸工从盛有纸浆的“浆缸”中汲取纸浆,投进纸 槽,“其量约50斤,但并非正确,似凭经验,以浓度定其适量与否也”。这样的报告,同样不能让他的长官看明白:纸槽中的水与纸浆到底如此配比?浓度各占多 少?“其适量”的说法,让人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在捞纸时,弥左卫门发现纸工还不时地向纸槽中投入一种“汁液”。这种“汁 液”是什么?隔多长时间加投一次?或捞多少张纸加投一次?每次投放多少?弥左卫门始终没有看出“门道”。经再三询问,他只知道纸工投进纸槽内的“汁液”是 “某种植物胶”,“加入纸槽,其量无定”,甚至说“多时得厚纸,少时得薄纸,亦全以经验定其适量”。

其实,抄纸工不时加进纸槽中的 “某种植物胶”是猕猴桃藤汁。其汁液的主要作用是起分张作用,否则,一张一张的湿纸被叠放在一起,会形成一块“大豆腐”般的纸块,无法分开。至于每次添加 多少,这是根据抄纸的张数决定的。纸工们很清楚,每捞若干张宣纸之后,就要添加一些猕猴桃藤汁进去。

泾县宣纸工人所用的猕猴桃藤,主要来自当地。在泾县及其周边地区的荒山野岭,处处可见这种野生植物。

在晒纸作坊,面对烘培房,弥左卫门“看错了”或纸工们“答错了”不少至关重要的问题。

弥左卫门对烘焙程序观察之仔细,从他记载的以下文字中,读者可以深深领略:

“干燥装置乃一中空的厚壁,厚1.5尺,高9尺,长20尺。一端有火口,燃烧木炭,使生暖气,通过壁中,温热两侧壁面,自他端烟囱排出。”可见,弥左卫门对纸焙构造的记载是十分清晰的,可他对纸工在焙壁上作相关处理的观察,却存在着严重的错误。

焙壁表面光滑,颜色发黑,黑地白纸,能格外清晰地发现纸上的瑕疵。弥左卫门说:“壁之两面涂纸筋,其上再涂桐油,使之干燥。此壁在一简陋屋中,盖所谓干燥场 也……而贴纸之前,壁面涂布米浆,防止干纸落下。而涂浆一次,可耐四百五十张纸之干燥。”现在,人们都知道,焙壁上涂的东西并不是纸筋、桐油、米浆,而是 石灰和墨。

继弥左卫门之后,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陆续又有日本人潜入皖南泾县,对宣纸制造作了一些秘密探访,意在回国后仿造,但最终都是枉然。

一个多世纪以来的事实证明,宣纸质地特殊,不是特定地域——泾县的原料与水质,任何一地仿造的,都无法与宣纸媲美,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宣纸。


编辑:陈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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