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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网约车新规落地 喧闹渐去的滴滴村路向何方?
■记者手记
终点未到
不必苦守孤岛
母亲把小孩背在竹筐里逛街,道路旁做水煮鱼的小菜馆,随处的臭水沟和垃圾,满耳听不懂的重庆话……后厂村的这番景象与周围大名鼎鼎的中关村二小、西山壹号院、中关村软件园等格格不入,活像一座被围困的孤岛。
村里人说,滴滴盛行之时,住在村里的人少说也有500人都干起了滴滴司机,他们有的放弃以前的工作,有人从远处蜂拥而来,有的只是凑凑热闹。儿女被丢在老家、逼仄的居住环境,这都不影响他们跑滴滴的热情,因为辛苦就有钱赚。网约车新政实施后,村里的马路上仍然停着许多辆渝H牌照的新车。
滴滴村是北京城乡结合部的小缩影。网约车新政的门槛儿,让不少背井离乡来京,试图通过网约车实现“大城市梦”的人望而兴叹。为他们惋惜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网约车的大肆发展、扩张与当下治理北京交通拥堵和“疏解非首都功能”的紧急要务有着明显冲突。但俗话又说,“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必然会为你开启另一扇窗”,不管对滴滴司机还是对网约车平台来说,这都不会是终点。当下互联网+大潮汹涌,创新产业蓬勃发展,放眼未来的市场和空间,会有更多更好的机会值得去抓牢。
只盼拆迁
做了多年房东的张敏,也逐渐习惯适应了周围都是重庆话的日子。如果说落叶归根,那她的根便在后厂村。
时间往前推30年,刚满20岁的张敏嫁来后厂村,当时村子周围还有不少农田,几里地都看不见一栋楼。张敏说,2000年前后,她家旁边盖起了个大的菜市场,从那时候起,村子里逐渐出现了外地口音的人,做生意的、打工的人也越来越多。去年和前年,她明显感觉到村子里来的人要比以前更多了。张敏家的正屋还是老旧款式的绿色门窗,满面门窗,透光好。最初,张敏家的一间侧房月租价格是80元,租住的正是重庆人。
随着物价上涨,房屋月租金也逐年上涨,从80元涨到了100元,后来又涨到了200元、300元、500元……为了能拿到更多的租金,前些年,他们家把院子里的空地也盖成房子对外出租。原来宽敞的院子如今只剩下昏暗逼仄的走道,旁边还搁置着租户用来洗衣服的盆子和一些杂物,两个人的清静小院儿如今挤着八九个人,聊天声、电视声、吵闹声声声俱全,可谓十分热闹。“吵,特别吵。”虽然张敏的租户都是住了好几年的,平时关系也不错,但有时候还是难忍抱怨。
对于这些纷至沓来的外乡人,张敏的情绪很复杂。一方面,他们租她的房子,给张敏们带来了额外收入,每个月两千多的租金让刚刚退休赋闲在家的她,有了基本的生活保障。但另一方面,他们挤压了本地村民的生活空间,村子里人越来越多,环境的脏乱差也是有目共睹。张敏家门前的一户人家,早在十几年前就已拆迁,留下的空地总是尘土飞扬。春天到了,她拿栅栏围起来种上了一些小葱,绿色的小苗长得别有生机。“倒也不是为了吃,主要把这块地占着就没人乱停车。这村子里的车太多了,之前总有车停我们大门口挡着出入,你都不知道是谁停的。”她又拿起扫把扫了下门口的垃圾,嘴里念叨着天天扫也扫不干净。
为了把周围那些轿车和货车“拒之门外”,不少村民绞尽脑汁。多数则是直接在自家门口写上禁停、摆上路障。“没办法,别人一把车停这儿,我们出行都难呢。”
张敏很少关心租户们的家长里短,村子里每年涌来的新面孔太多了,她看不过来,也几乎都不去关心。只要租户们每个月能按时交租,在院子里不甚吵闹,安分干活做生意,不生事儿,她便十分知足。她也盼着拆迁,但她不明说,只会念叨。“谁知道啥时候能拆呢,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呗,看政策。”
编辑:杨岚
关键词:北京网约车新规落地 滴滴村 喧闹渐去的滴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