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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守护“熊猫血”
一次打仗般的救援
2012年2月,山东郓城患者张瑜第六次进京时,体内肿瘤已长到菠萝大小,再不摘除将有生命危险。
可是,他已经失望了五次,因为他是RH阴性AB型血,这种血型在中国仅占万分之三。而他的手术至少需血1000毫升。
“要还是治不了,就不治了吧。”他在途中暗想。
进京前,几乎绝望的张瑜联系上了小龙。
“血没问题,你们赶快安排手术吧!”小龙在电话里答应得很干脆。
张瑜反倒疑心了:这么容易?
--手术前三天。小龙联系的3名志愿者赶到血液中心,为张瑜定向献血。一检查,一个赶得太急,血压高了,不合格;另一个感冒未愈,转氨酶超标,不合格。
--手术前两天。第二批4名外地志愿者接到通知,星夜兼程赶往北京。
--手术前一天。终于有3人成功献血。
--手术中。1400毫升珍稀的RH阴性AB型血,从一群陌生人的血管输入张瑜体内,肿瘤被成功切除。
“现在,张瑜康复啦,回老家开了个羊肉馆,日子过得挺红火。”小龙一脸灿烂。
一副放不下的担子
自从发出“熊猫征集令”那天起,小龙的手机号就成了24小时稀有血型求助热线。
他在北京西郊开了间小卖铺,但大部分时间用来义务找血。甚至,他送妻子进产房时都在不停接打电话,为一个不相识的“熊猫血”孕妇找血。
救人,成了一份无薪全职工作。养家糊口,倒成了他的副业。
2013年初一天傍晚,小龙开车回家,途中突然一阵眩晕。他强打精神朝医院开过去,一下车就瘫倒了。
趴在冰冷的地上,身体动不了,头脑却清醒。一有人走近,他就拼起全身力气喊:“我要去医院,扶我一把吧!”
医院就在二三十米外。半个小时里,有人路过,有人围观,还有人嫌恶地说:“你喝多了吧?”就是没一个人来帮他。
那一刻,他满心困惑:不是好人有好报吗?我做的好事难道少吗?
他挣扎着拨了家人的电话,妻子打车穿过大半个北京城赶来。
助人多年,无助时却被冷漠包围。躺在病床上的小龙,心像掉进了冰窖。十年没关过机的手机,就此关机了。
病好了就不干了,踏踏实实过日子吧——他第一次想要放弃。
十天后他出院回家,再打开手机时,短信、私信、QQ留言一股脑儿涌进来,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一条一条看完信息,他啥也没说,但再没提过“放弃”二字。
“找不到血的人,和我倒在地上时一样无助,我不能让他们也没人帮。”这担子太重,重到担起就再也放不下。
一个不遥远的梦想
“在沙漠里遇到一个孩子和一个次日就要上刑场的死囚,两人都要渴死了,但水只够救一个人,你救谁?”
--这个问题,小龙问过很多人。
有人答,当然救孩子啊。
有人说,救孩子就等于提前剥夺了死刑犯的生命。
我们问小龙,你的答案呢?
他摇头:“如果有两瓶水就好了。”
中国太大,“熊猫血”太少,这是现实。他纠结的是,自己这“一瓶水”救不了所有人。
曾有一段时间,尽管找到了血,救助对象还是接连去世。
小龙几乎患上抑郁症,常常说着话突然泪流满面。他觉得,在死亡面前,自己的努力如此渺小。
心里沉重得受不了,他就往大号登山包里装六七十瓶矿泉水,背起去爬山,直到精疲力尽……
遗憾、悲伤、迷惘……小龙艰难地坚持着。
事实上,大多数“熊猫血”的人并不知道自己是“熊猫”。如果有更多的人主动检测RH血型,就能了解自己,助人助己。
寡言内向的他很少主动谈到“梦想”。其实他有一个“天下无贼”般的梦想:“假如有一天,稀有血型者能像普通血型者一样快速便捷地找到血,我们的联盟就可以解散了。”
他相信,这一天并不遥远。
编辑:顾彩玉
关键词:小龙 熊猫血 血型